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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月21日 17:17
2015年12月8日的中午,湖南省常德市蓮花池社區(qū),在瑟瑟的寒風(fēng)中,一位阿姨看見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跪趴在地上。
見有人過來,女人擺動著胳膊連聲喊著:“阿姨,救命!”。只見她表情痛苦,身上的褲子已濕了大片,看上去羊水已破,即將臨產(ch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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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后,好心的鄰居七手八腳將她抬上了120,送去了附近的“水電八局醫(yī)院”。
可生下孩子后,奇怪的事情發(fā)生了。
女子目光呆滯,一言不發(fā)。聽到孩子哭,她不給孩子喂奶,倒是把好心人給她準備的餅干和紅糖水,塞進了嬰兒的嘴里。
有熟識的鄰居見狀,立馬聯(lián)系她的母親。然而,母親的反應(yīng)更是讓人匪夷所思。
她表示:“我管她死活呢,她死了活該!”
鄰居掛了電話,嘴里碎碎念著:“真是造孽??!”
01
女子名叫張玲,是家中獨女,她的父母都在工廠上班。張玲從小懂事可人,長大了后更是甜美可愛,很受男孩子的喜歡。
2000年,19歲的張玲參加了高考,并以優(yōu)異的成績考取了貴州工業(yè)大學(xué),讀英語專業(yè)。貴州工業(yè)大學(xué)是國家211重點大學(xué)。
這對于普通家庭出身的張玲來說,無疑是無上榮光。
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一天,母親田景慧喜極而泣。看著高挑、美麗、知性的女兒,田景慧驕傲、自豪,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。
張玲一向上進,進入大學(xué)后,張玲不滿足于本科學(xué)歷,想通過考研為自己的未來再加上一道砝碼。
然而,令她沒想到的是,就是此時,一個男孩闖入了她的生活,并就此改寫了她的人生。
男孩叫陳健,和張玲在同一所大學(xué),讀不同的專業(yè)。
其實,在張玲眾多的追求者中,陳健不是最帥的,但是家境不錯,他對張玲窮追不舍。課堂上、教室里、食堂內(nèi)、校園中,哪里有張玲,哪里就有陳健的身影。
不久后,張玲抵擋不住陳健的攻勢,在同學(xué)們的艷羨中,接受了陳健的追求。
都說熱戀中的女孩智商為零,張玲也不例外。陷入愛情蜜罐里的她,每天只在乎自己的裙子美不美,自己的妝容靚不靚,學(xué)習(xí)上就逐漸懈怠了。
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張玲留在了貴陽本地工作,想一邊工作一邊考研,可男友卻執(zhí)意要回老家。為此張玲特意辭掉了自己的工作,跟隨男友去了他的老家湘西鳳凰。
對于女兒的做法,母親不是沒有勸過,可張玲卻死活不聽。
誰知,去了鳳凰的張玲并沒有成為人中之鳳。因為男友的父母不同意二人的交往,男友竟把幾年的感情付諸東流,輕易提出了“分手”二字。
張玲只好又回到了家鄉(xiāng)。那一年她24歲,從此,張玲的情緒變得低落、抑郁。
如果單單是感情受挫,倒也罷了。偏偏,這個時候她的研究生考試差了幾分,沒有考上,而父親又被查出患上嚴重的腎病。
連連的打擊,讓張玲猝不及防。從那以后,張玲徹底變了。
02
父親的病很嚴重,需要做腎臟移植手術(shù)。為了給他換腎,母親拼盡全力,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積蓄。
然而,父親最終還是沒能救回來,撒手人寰了。母女倆靠著田景慧每月不到2000元的退休金艱難度日。
其實沒有錢還不算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,自從父親走后,張玲就徹底瘋了。
2008年,張玲第一次發(fā)病,對于當時的情景,母親田景慧清清楚楚地記得。
一天,張玲坐在自己的房間里,先是痛哭流涕,隨后她又不明原因地笑起來,那詭異的笑聲彌漫了整個房間。
更可怕的是,隨后她一個箭步?jīng)_出房間,對著母親就是一頓拳腳,打得田景慧鼻青臉腫。
女兒的怪異行為著實把田景慧給嚇住了,田景慧立即帶女兒去了醫(yī)院。
沒想到,診斷結(jié)果剛好驗證了她的擔(dān)心。醫(yī)生告訴她:“你女兒得了重度精神分裂,避免出現(xiàn)更為過激的傷害行為,需要馬上住院治療?!?
然而,此時的田家早已家徒四壁,因此,田景慧懇求大夫給女兒開些藥,并沒有進行系統(tǒng)、全面的治療,就回家了。
后來,在家休養(yǎng)的張玲,果然如大夫所說,又先后幾次發(fā)病。
有一次,田景慧正在屋內(nèi)擇菜,女兒突然抄起大菜刀就砍了過來。田景慧嚇得連忙躲閃,但躲避不及,后背還是被重重地砍了。
張玲每次發(fā)病,不是打母親,就是用嘴咬母親的身體,直到咬得鮮血淋漓才松口,田景慧總是傷痕不斷。
不僅如此,張玲還總是到處亂跑,有時候大半夜跑出去,田景慧就連夜出去找,有幾次張玲還是被救助站給送回來的。
對于女兒的行為,田景慧傷心、難過、痛不欲生。
好在,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的服藥治療,張玲竟也有些好轉(zhuǎn)了,行為舉止逐漸恢復(fù)了正常不說,腦子也清醒了很多。
對此,田景慧終于舒了一口氣,覺得老天終于開眼了,可她做夢都想到的是,女兒接下來的舉動卻將她推入了另一個痛苦的深淵。
03
2013年,精神好轉(zhuǎn)的張玲交了一個男朋友。
然而,張玲找的這個男人卻不一般。他叫易倍加,不僅邋里邋遢、滿臉皺紋、流里流氣,而且年齡也比張玲大十幾歲,已經(jīng)50多歲了。
更可怕的是,據(jù)易倍加的鄰居反映,從2年前開始,易倍加的腦子就出現(xiàn)了問題。
前些年,易倍加一直以刻碑為生,生活條件不錯,房子在村里都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。他也曾有過家庭,有過妻子,還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兒子。
可誰知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2年前妻子和他離了婚,兒子也一去不回,易倍加備受打擊。
此后,易倍加開始自暴自棄,原本刻碑的手藝也扔下了,每天渾渾噩噩,以撿拾垃圾度日。
在他居住的房子里堆滿了各色垃圾:破瓶爛罐、臟衣服舊鞋子,其中的一個衣架上就如小山似的,掛滿了臟兮兮的女士內(nèi)衣。
對此,社區(qū)的工作人員曾上門,勸他去做精神鑒定,好給他辦理低保,但是都被他拒絕了。所以,他的精神狀態(tài)到底如何,誰也不清楚。
他一時清醒、一時糊涂。清醒時,靠撿垃圾賣點錢當生活費,糊涂時,他行為怪異,常常把女士內(nèi)衣穿在衣服外面,下面套上裙子,地上撿到什么吃的就胡亂塞進嘴里。
得知張玲的男友竟是個神經(jīng)病,母親田景慧震驚極了。女兒從前那么優(yōu)秀,有那么多帥氣上進的男孩子追求她,她都不同意,怎么就看上了他。
“我不同意,你抓緊和他做一個了斷。”對于女兒的行為,母親義正詞嚴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,然而,女兒卻不以為然。
她不僅沒有聽從親媽的建議,還很快就搬了出去,和男人同了居,懷了孕。
田景慧氣憤不已,曾多次勒令女兒打掉孩子,可張玲死活不肯,聲稱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。
見女兒說不通,田景慧又去做易倍加的工作。可誰知,對方一再強調(diào),不知張玲懷孕。而且,易倍加表示,張玲那么漂亮,追求她的人那么多,誰知道她懷的是誰的孩子。
為此,田景慧被氣得七竅冒煙,卻又無可奈何,她覺得女兒就是來折磨自己的。幾次爭吵無果后,田景慧一氣之下,坐火車去了貴州,打算再也不回來了。
然而,令她沒想到的是,自己前腳剛走,女兒后腳就生了,還險些把孩子生在了大街上。
04
2015年12月8日,冬日里的一個午后,冷風(fēng)蕭瑟。孤身一人的張玲感覺胎動強烈,怕是要生了,便出了門??烧l知,她突然疼痛難忍,跪倒在了地上。
此時,腹部的疼痛接連襲來,她只覺褲子里一股暖流“羊水破了”,她連忙向路人喊救命。這才被好心的鄰居送到了醫(yī)院。
隨后,10分鐘不到的時間,孩子就呱呱墜地,張玲產(chǎn)下了一個漂亮的女嬰。
然而,生產(chǎn)后的張玲,腦子仿佛又不靈光了。
當孩子哭時,她不是給孩子喂餅干,就是喂紅糖水,而且還是濃度很高的紅糖水。
隨后,社區(qū)人員聯(lián)系上了張玲的母親,希望她過來照顧剛剛生產(chǎn)的女兒和外孫。
可是,田景慧卻一再拒絕回來,還說出了“她愛死不死”的話。隨后,經(jīng)過勸說,田景慧才連夜坐上火車趕了回來。
然而,田景慧回來后,女兒對她卻愛理不理,像不認識一樣。田景慧雖生氣,但還是心疼女兒,可當她想和女兒說話時,卻遭到她連連推搡。
見到異于常人的女兒、嗷嗷待哺的外孫女,田景慧壓抑已久的淚水奪眶而出。她真的不想活了,但是又不能扔下女兒尋死,她想活下去,卻實在看不到路在哪里。
鄰居們見狀,紛紛勸慰田景慧,大家都認為:“解鈴還須系鈴人”,如果能夠勸說易倍加,過來看望張玲,沒準張玲可以有所改觀。
好在,經(jīng)過勸說,易倍加最終答應(yīng)看望張玲和孩子。為了來見張玲,他還特意換了一套干凈的新衣服。
然而,令所有人都吃驚的是,看到孩子的那一刻,易倍加的腦子好像突然清朗了許多,態(tài)度也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(zhuǎn)折,
他高興地抱起孩子,臉上盡是微笑和慈愛,嘴里不停地說:“是我的、是我的。”
隨后,他抱著孩子走向張玲,邊走邊俏皮地說:“張玲,這下你可立了功了,嘴巴像我,眼睛像你!”此時,他看向張玲,眼神中盡是寵愛和幸福。
而張玲也一改常態(tài),不僅有了回應(yīng),臉上竟也有了絲絲笑意。她不再躺倒,而是費力地起身,在大家的幫助下逐漸進入了母親的角色。
只見她抱起孩子,耐心地試著奶水的溫度,隨即將奶瓶放進了孩子的嘴里。
后來,在社區(qū)的幫助下,張玲一家得到了很好的救助。社區(qū)不僅為新生兒辦了戶口、辦了低保,還將張玲送去了精神康復(fù)醫(yī)院接受治療。
而易倍加也承諾,以后會努力掙錢,養(yǎng)活張玲母女。
05
“女大學(xué)生路邊產(chǎn)子,丈夫系拾荒老人”的消息,引無數(shù)網(wǎng)友唏噓。
有人說,一個重點大學(xué)的高材生,為一個拾荒老人產(chǎn)子,真是可惜了;還有人說,兩個人同病相憐,張玲想找個正常人也不易,這也算是個好歸宿。
但是,無論如何,一個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女孩,因為精神上的原因走上這樣的人生,著實讓人震驚、惋惜、感嘆。
世人常嘆時間蹉跎偷走了青春、嘆歲月無情消逝了美貌,恨不能找個時光機器,倒退那么幾十年,永遠活成風(fēng)流倜儻的美少年。
豈不知,“年輕”是道“劫”,受限的認知、不成熟的思想、禁不起挫折的心態(tài),有一處把握不當,都將釀成終身遺憾。
作者:Sarah萱草悠悠
參考資料:《瘋媽媽街頭臨產(chǎn) 多少青春多少痛》尋情記20151225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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